【逍遙奉天】幡動（七）限
（七）
被玉逍遙磨得一同沐浴玉泉，君奉天總歸還是有些忐忑的。
這半月來，玉逍遙未曾再碰過他的身子，但與對方袒裎相見卻仍讓他心裡有幾分異樣。
分明少年時代也時常共浴，一樣的事情，如今竟變得曖昧而危險。
玉逍遙似亦察覺到君奉天的躊躇，便笑道，「奉天你害羞了？那師兄先下水，不看你可好？」
窸窣的衣物摩擦聲，赤足踩在地面的腳步聲，入水的水花聲。
半身浸在玉泉中，只露出肩頭以上，君奉天猶豫了會，道，「你不必迴避。」
玉逍遙聞言，轉過身來，靠了過去。「奉天，你別怕我。」身子貼著君奉天的手臂，白髮先天幾許委屈幾許愛嬌的口吻。
肌膚相親的瞬間，君奉天反射性地僵了僵，才緩緩放鬆身體，拍了拍玉逍遙的手臂，「……靜心。我在此陪你。」語罷，他退了退身子，用眼神示意玉逍遙靜心行氣。
玉逍遙見自家師弟陪在自己身邊，似乎也心滿意足，聽話的閉目行氣。
但他腦海卻並非靜心行氣應有的澄澈。
君奉天放下的長髮，泡在水中，曳出一片鴉青；瑩白的肌膚在微弱月光下泛著光，水波漣漪從肩頭散開。藏在水下的身體只能隱約見得少年柔韌的線條，但是玉逍遙卻比誰都清楚，那些線條代表了怎樣的銷魂蝕魄。最重要的是，那雙眼裡現在只映著玉逍遙的身影。
真好。他安靜的面容微微顯出些笑意。
君奉天見玉逍遙行氣滌清心魔，暗暗鬆了口氣。他無奈地想，也許該練習拒絕這個人的要求？……罷了，總歸是我欠他的。
凡胎確不足以承受玉泉，但君奉天對仙靈之氣太過熟悉，調整了吐納回氣的方式，那些過多的靈氣便溢散在經脈之外。
玉逍遙感受到靈氣的波動，片刻後睜眸問道，「奉天，你如今的身軀可還習慣？」
「……太過嬌嫩。」君奉天蹙眉，「畢竟只是一般凡胎。」他想到了當初玉離經孩童時嬌嫩柔軟的模樣，不由露出幾分笑意。
玉逍遙笑了起來，「奉天，你說錯了。」
「嗯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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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得和默雲徽一般生起「大師兄廢話真的很多」的抱怨，心性越發向年輕時代靠近的君奉天在玉逍遙肩胛狠狠咬了一口。
不過這場情事最終依舊戛然而止──玉逍遙揚手掀起一人高的水牆，抱著人輕輕一躍，待水花四濺、復歸泉中，他已用術法在自己與君奉天身上化出衣物。
默雲徽心虛的看著眼眸流動朱色的自家大師兄，強自鎮定的說道，「大、大師兄，你、你們這、這樣是在污染水質……」
呃！我在講什麼！啊啊啊啊！內心有一百匹呼拉跑過，雲海仙門的掌門默默地又退開幾步。我真的沒想到，真的。真的沒想到二師兄會這麼縱容大師兄。早知如此，我何必這麼急急忙忙地趕過來。
他看著將臉埋進玉逍遙懷裡好似一輩子都不會再露面的君奉天，心想，二師兄，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，口上又道，「大師兄，我有急事與你們商討，先到你房裡等你，你跟二師兄收拾好了來找我罷。」
語未落，雲海仙門之主已化光離去，只餘溫雅的嗓音，彷彿不敢再多留片刻。
拍拍懷裡的少年，玉逍遙彎身撿起地上衣物，將法力化成的衣物撤去，一件件替君奉天穿好衣服。
低首繫著君奉天的腰帶，他眼裡含笑，唇角上揚地說道，「奉天，我等等打小默雲一頓出氣，你別再低著頭了。」
君奉天生平第一次曉得什麼叫做羞恥得想死。
※
等了好半晌，才等到兩位師兄回房，努力端正神色的雲尊拉回自己漫無邊際的思緒，道，「大師兄，二師兄。」
拉著君奉天一同落座，玉逍遙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家小師弟，「呦，小默雲怎麼這麼客套。」
默雲徽忍下翻白眼的衝動，提醒自己大事為重。風神俊雅的面容正了正，「大師兄，我想與你討論你身上心魔一事。」
「嗯？」支著頤，玉逍遙好奇的瞧著默雲徽。
「你身上仙氣無異狀，甚至更為精純充沛，是因血氣盡數轉化到二師兄體內了，是也不是？」默雲徽直視著玉逍遙，口氣嚴肅的問道。
玉逍遙倒了杯熱茶，推到君奉天手邊，「小默雲，你知道人沒有血氣活不了嗎？」他一隻眼睛寫著「我怎麼有這麼笨的師弟」，另一隻則寫著「幸好我還有奉天」。
安靜地啜了口茶，君奉天眼底若有所思。
「所以大師兄，你現在不是人。」
「……小默雲，你是皮在癢嗎？」
「……」差點被茶水嗆到的君奉天。
非常認真的默雲徽覺得受傷。二師兄，你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。
君奉天嘆了氣，伸手拍拍默雲徽的手背。「吾不是在懷疑你。你的意思是，玉逍遙如今並非人族？」
雖然二師兄的手很快被大師兄拿走，但默雲徽還是心情好轉許多。續道，「大師兄，你並非心魔入體，而是己身化作無盡心魔。你施展壽元逆轉的代價是天生血氣，但在施法完成同時，你又已轉變成無盡心魔，所以才性命無礙。」
玉逍遙慢慢的笑了笑，「小默雲，你領悟得還不算太慢。」他眨眨眼，費心掩飾的紅眸便再也毫無遮掩的展現在君奉天兩人面前。
君奉天凝眸望著那雙紅眸，心底針扎一般發疼。
默雲徽微微苦笑，道，「我若沒發現，大師兄你要瞞到什麼時候？」
「嗯──我也不曉得。」玉逍遙調皮的一笑，而後奇異的看了看君奉天一眼，又看向默雲徽，突然笑了出來，「但總之不是像現在這般。我以為，嗯──大概會和你打上一架？再被奉天罵上一頓。」
默雲徽不得不承認，他原先的確是要去找玉逍遙打架的。任誰發現自家二師兄即將慘遭蹂躪都會想打那個渾蛋一頓。──雖然那個渾蛋剛好是他大師兄。
「無盡心魔來自心魔之海。你們不懷疑我？」玉逍遙一雙紅眸顯出些奇怪的眼神。
默雲徽真真切切的翻了個白眼，「你不是玉逍遙，你是超級煩的玉逍遙。連我多看一眼二師兄都吃味的超煩人大師兄。」
君奉天抬手撥了撥自己的瀏海，無奈的說道，「自你將我從地冥那裡帶回，你便牽引了我們心口的同心契，你以為我沒有察覺？和我一起修過同心契的人，只有玉逍遙一人。」
玉逍遙頓了頓，掩著眼笑起來，「真是……」他移開手掌，眼裡的朱色退去，又是那雙清澈紫晶眸子，含笑的看著默雲徽，「真是不枉費我以前每回都帶燒肉粽給你吃。」語罷，又側首去親了親君奉天的臉頰。
「嗯，只有玉逍遙，只是你一個人的玉逍遙。」
「咳、咳！」握拳在唇邊咳了兩聲，默雲徽非常不識相的打斷玉逍遙的情話，「大師兄，不要轉移話題。那你現在打算如何？」
「嗯？小默雲你要趕我走？太過分了！」玉逍遙傷心欲絕的說道。
「……我走了。二師兄，晚安。」
「嗯。多謝你。」
見默雲徽離去，玉逍遙眨著眼去瞧君奉天，「奉天，今天留下來，好嗎？」
君奉天徐徐的吐口氣，「嗯。」
（飛車請見評論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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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次沒有副標，
因為大腦空空。
覺得畫風突變，不是你的錯覺。
一切都是小師弟的錯！QAQ
